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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大嫂（一）
▲李正阳题
大嫂一度想嫁祸于我。在她信口雌黄游说之下，村里不明事理的一些妇女们还真信以为真，认为我是一个不孝之子。但事实并非如此，我是百口难辩，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。哪有亲生儿子逼老娘自尽的道理。再说才刚刚成家，接着又生了小孩，把老娘逼死谁带孩子呀，也不合常规，逼死老娘我能得到什么好处？
记得结婚那年春节，在武汉工作的二哥也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，他跟我悄悄说：“弟弟，你对老娘好点，我是不会亏待你的，那间分给我的房子也送给你”我当即承诺保证，一定要善待老娘。那知道年一过，到六月母亲就一命呜呼，含笑九泉，而且不是正常死亡，是在大嫂淫威逼迫下喝农药自尽，我食言了，辜负了二哥对我的期望。记得1991年三月份，母亲从武汉二哥那里回来脸色还红欢大亮，人也挺精神的，到了五月份不知什么原故，人变得越来越神经兮兮，常常手摸着墙，有节奏地打着拍子，口里像庙里的和尚念经重复念道：“我将莫样解呢？…莫样改？！”开始我以为母亲着了邪，事后才弄清楚事情的原由，还真是碰上一位活生生的“活鬼，横菩萨。”
六月的一天晚上，我与怀孕的老婆拿着手电筒去田畈秧田捉田鸡，路过老大的门口，听见大嫂在房间里吹胡子瞪眼睛，大声嚷嚷道：“必须要让细狗嚼的与老娘分开过，让他吃点苦头尝尝锅是不是铁做的滋味。”
不知道是那辈子与她结大了仇，把她家的祖坟刨了，就那么想致我于死地，天下最毒夫人心还真有其人！按理说，父亲早已去逝，二哥考上大学参加工作也成了家，家里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妹妹，我也成家了，他们的两个儿子都上了小学，无挂无忧。
本该风平浪静的日子，一家人应和和气气和睦相处才是，况且老娘和小儿子儿媳在一起过也无可厚非，但她偏偏不这么想，非要闹出鸡飞狗跳墙才安心，世上没有扯皮事，只有扯事的人。大嫂经常逼迫母亲要与我分家，在她精心谋划下我与老娘双双中了她的圈套，那边天天在逼宫，老婆这边又不同意。老婆当然不同意分家，因为新媳妇过门才半年就与婆婆分家，又挺着个大肚子即将分娩，孩子出生后也要人照顾，说出去也不好听，再说为什么一定要分家，不是在一起好好的吗，没理由呀。
哦，父母帮她的孩子带大了，不用照顾，看到我马上要生孩子就要分家，是故意整我吧，我老婆对我说道。那边骄横无理的大嫂老是要挟母亲，必须要与我分家，如果不分，将来老娘死了她不问事。想想母亲也是老糊涂了，人死了一闭眼，哪知世上的事，就那么害怕，迫于她的淫威，母亲不得不同意大嫂的馊主意，下定决心要与我分家，这边老婆当然不同意，老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讨好。
大嫂为什么要强迫我们分家呢？母亲又没有要她负担。终于有一天找到答案，她的原因很简单，做山大王的奇葩思想又在做崇，想整整老细我，要彰显她做能人的威武。我至于今细默细想不得其解，我那里得罪这位瘟神，老是于我过不去。
那年是一批武警兵到湖北沙洋看牢改犯，要知道八十年代国人很崇常武术，电视里《霍元甲》高超的武功让人崇拜不已，又是招武警兵，正好了却我多年的心愿。原本是一件好事，又让这对搅屎棍搅黄了，事后站在别人的圈墙上痛哭一场，想想摊上这对冤家也是无语。
没结婚时老娘好好的，怎么一成家就死了呢，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吗？虽然说时间已过去三十年，但她死时只有六十岁，年龄不算大，拿农村里的话来讲，还是没活到岁数，没享到儿女们的一天福。
更让人纠结的事，不是平常老去，是在精神受严重折磨无助之下喝农药自尽，这事谈起来话长，让人对母亲之死愤愤不平。母亲走的那年我刚刚结婚第二个年头，大女儿出生十五天，准备接亲戚朋友来家喜喝酒，帮大女儿“洗九澡”。农村当地风俗，小孩出生后，要去亲戚家报喜接客，亲戚们给点鸡蛋做为回礼，第九天办酒，宴席宾客。正当我家喜气洋洋地准备办酒席之时，母亲在一天傍晚独自在自家猪圈里，跳着双脚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道：“我将莫样解呢？…莫样解……”方言意思（怎么办），事后才得知她此时已喝下了农药，走上了不归路。
母亲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走上绝望之路呢？谈起母亲在这里不得不提我家的大嫂为人，可以说她是罪魁祸首一点不为过份。大嫂的为人让人真是一言难尽，自身没文化教养素质低下，在娘家因为是长女，性格娇生惯养，爹妈很溺爱孩子，不加以管教，索性由着她的性子来。
据说在娘家就常常与邻里吵架，凡事较真不知道退让，以至于与大哥结婚后，她的顽劣行为不知道收敛悔改，让我们家深受其害，处在水深火热之中。在别人面前总想充满毛，但本身又不会做人没人服她，想当山大王总要拿点当山大王的本事出来，别人才心服口服。
她们公婆俩经常拿着一句口头禅来压我们这些小的“长哥当父，长嫂当母，”常常挂在嘴边，可他们到底弄没弄清楚这句口头禅的真正含义，只知道大就是威武，是拿来压人的法宝，就不知道自己做到“长哥当父，长嫂当母”的份量没有，面对不讲理之人，真有点无奈。(未完待续)
作者简介
程立祥，男，农民诗人，笔名草原飞鹰，黄梅五祖人，中国诗歌学会会员，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诗歌网高级会员，认证诗人，有诗歌、散文、小说、发表于网络平台及报刊杂志。【链接】我爹 黄梅某村为何这么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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